众人一阵无语:“……”
用脚趾头想季明轩肯定是没醉的,秦老爷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秦老爷被人扶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下人为他们准备几间客房,今晚留宿秦府,明天他还要好好地和他的贤婿喝上几杯。
对于被留宿,众人也不是毫无心理准备。
更何况,既能蹭吃又能蹭住,这样的好事没人不乐意。
秦夫人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紧跟着就提出了告辞。
留下江漓招待大家,江漓看了眼赵管事,勾唇笑了笑:“赵叔,你先去收拾一下客房吧,我带几位客人在府里逛一逛。”
赵管事并不怀疑她的用意,恭敬称是。
赵管事走后,江漓紧跟着支走了贴身丫鬟,领着一群人来到后花园。
四下无人,江漓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一行人,微微笑道:“怎么样?我的提议诸位考虑好了吗?”
虞甜想了想,主动出声:“我们可以答应和你合作。”
江漓眉眼一弯:“就知道虞夫人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果然省时省力。”
她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一眼认出了虞甜,众人暗暗在心里警惕几分。
虞甜扯了扯唇角,开门见山:“那你能为我们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江漓神色镇定自若:“我有父亲买卖人口的罪证,以及他勾结官府鱼肉百姓的书信证据,甚至还有他名下其他交易人口据点的位置。”
听到最后一句,众人眼神一动。
虞甜没有急着出声,安静望着她:“你不会现在就告诉我们。”
江漓眼里掠过一抹欣赏:“当然,这都是我保命的东西,现在竟然不可能交给你们。”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阿满皱起眉头。
江漓轻轻一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
“秦府的景色不错,就会慢慢欣赏,我就先回去了。”
江漓说完,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开。
“呿,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她很聪明,也很谨慎,主动权看似掌握在我们手里,实则掌握在她手里,我们也无法判断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虞甜眸光冷静,唇角微微上翘,“看来我们是别想从她手上讨到便宜了,不过还好,还有另一个人。”
傅凛知心领神会,眸光微动:“你说的是秦夫人?”
虞甜冲着他一笑:“你也发现了。”
阿满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发现……什么?秦夫人怎么了?”
不就是吃了个饭吗?难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看向惊蛰,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你知道吗?”
惊蛰眉头微皱,思量片刻:“秦夫人的确有可能是个突破口。”
傅明礼也点点头:“没错。”
阿满张了张嘴:“……”
难道就她一个人是来专心干饭的??
——
夜晚,虞甜开始了行动。
看着不远处房间里亮着的灯,惊蛰不放心地追问:“娘娘真的不用属下跟你一起进去吗?”
虞甜含笑拒绝:“人多容易打草惊蛇,也会引起她的警惕,不容易撬开她的嘴,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你在外面守着,有人来给我暗号。”
他们已经提前打听过了,秦老爷喝醉了酒就去了小妾的房间,看情况今晚应该不会来秦夫人这里,正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惊蛰想着这么近的距离,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儿,娘娘一喊大便能听见,最终还是妥协地点点头:“那您务必要小心,有危险叫属下!”
虞甜点点头,从草丛里站起身,她足尖轻点,身形轻盈,如同一只燕,来到秦夫人窗前。
“奴婢去打水。”屋里传来低低的谈话声,一阵轻盈的脚步转来,紧接着屋门被打开,一个丫鬟端着盆出了门。
等丫鬟走远,虞甜朝着惊蛰使了个眼色,惊蛰会意,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丫鬟背后,一手刀劈在她后脑勺。
毫无所觉的丫鬟身子一软失去意识,即将掉落的盆被惊蛰接住,她干脆利落地将人拖进了草丛。
没了后顾之忧,虞甜侧耳听了一会儿动静,悄无声息来到门前,瞧了眼左右,然后迅速打开门钻进去。
关门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发出了一点动静,里面传来秦夫人疑惑的声音:
“红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虞甜将蒙住脸的黑布往上拉了拉。
对着镜子卸钗环的秦夫人没听到回应,心生疑惑,声音大了点儿:“红芹?怎么不说……”
她声音突然顿住,因为镜子里,一把匕首抵住了她的后颈,秦夫人下意识想尖叫,有一只手探过来捂住她的嘴,她惊恐万分,顿时肢体僵硬到了极点。
身后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秦夫人,我并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想问一些问题,你如果答应我不会叫人来,我就放开你,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有半点异心,这把匕首就会割破你的喉咙,怎么样?”
犹豫片刻,秦夫人点了点头。
虞甜按照承诺放开了她,可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却没有挪走。
秦夫人不敢回头,从镜子里也只能看到身后那人不盈一握的腰身,压根儿看不到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