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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气氛突然有些奇怪。

    奥罗巴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瞥见秦和瑟意外的眼神,心中不知从哪里涌出来一点心虚,和刚才的甜混在一起,十分奇怪。

    秦和瑟看着莫名心虚起来的奥罗巴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没有在意,如同看戏一般挑起眉头。

    “你是想呛死自己,来一个以死明志吗?”见大蛇都快冒虚汗了,秦和瑟没好气的笑骂着某人,一个肘击将大蛇的神志拉回。

    “你连冻原地图都没有,就别妄想着拯救世界了。”秦和瑟搅动起有些糊底的汤,土豆已经煮熟,提前腌好的肉干也被热汤泡开,漫出阵阵肉香。

    “来,吃饭,给脑子回回血。”秦和瑟给大蛇盛上满满一杯肉和土豆,再给自己也盛上,浅浅碰了一个杯。

    “别想太多了,咱们只是来旅行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你也别整天板着脸了,笑一个。”

    ……

    因为艾德立占了一个睡袋,又没有材料现场缝一个睡袋出来,秦和瑟迫不得已,只能和奥罗巴斯睡在同一个睡袋里面。

    当然,一个睡袋不管延展性再好,都是容不下两人人的,奥罗巴斯只好做出一点“牺牲”,化成蛇形直溜地伸在秦和瑟旁边,不占用一点地方。

    虽然睡着睡着,就被在睡梦中的乱翻的秦和瑟抱在怀里,不仅扼住了命运的七寸,还被按住了尾巴。

    他没法移动,只能挣扎着扭动身躯,爬到秦和瑟身上,获得一丝喘息。

    衣服在翻滚间,侧躺的秦和瑟露出一丝丝锁骨,已经褪色的蛇形徽记只剩下一点黑色的描边,在洁白的皮肤上若隐若现。

    在睡梦中醒来的银白长蛇懵懂着,感知信息的舌尖染上草木的香气,热意从露出的锁骨溢出,让喜好温暖的蛇感到舒适。

    蛇耸动着自己分岔的舌,意识在熟悉的气息中沉沦,他缓缓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将头靠近温暖的缝隙之中……

    ……

    在那片一望无际的虚无之中,从未见过的女子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意,颇为有趣的感慨道:

    “你可真幸运,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就已经在这片裂缝中化为泡影了。”

    幸运?

    秦和瑟呆愣地望着自己透明的双手,鲜红的衣袍披在他没有实体的身躯上,感知逐渐回归。

    “我这是……怎么了?”

    他不记得自己的过往,不记得自己的样貌,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他应该是有过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似乎都已经远去,无声消散。

    “是不是在好奇,你发生了什么?”

    女子轻轻一笑,一小团绚烂的雾出现在她的指尖。

    雾里,各种画面翻涌着,如同一人被加快的一生。

    雾被轻巧碾碎,纷乱的记忆在秦和瑟的意识中炸开,他迷茫着,不知所措。

    “因为……你已经‘死’了啊……”

    “!”

    一阵冰凉袭击脖颈,秦和瑟弹射起身,将大蛇蠢蠢欲动的蛇头一把甩出;被甩的银色细蛇摔在睡袋上,还是有些懵,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秦和瑟看着僵在睡袋上的奥罗巴斯,意识到事情的来龙去脉,长长地缓了一口气。

    见过了许久,大蛇还是没有反应,秦和瑟戳了戳大蛇的脑袋,感受到对方生命体征的健康后,像拽一条绳子一样拽回了睡袋。

    没事就睡觉,困死了。

    秦和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也不想管大蛇的状况,蛇身一盘,被子一卷,直接抱在怀里,迅速进入了梦乡。

    ……

    即使有了昨晚的插曲,秦和瑟的生物钟还是非常准时的将他唤醒,但困倦让他根本睁不开眼,身体也格外疲惫。

    短暂的挣扎过后,秦和瑟选择放纵自己,继续沉浸在梦乡之中。

    没过多久,奥罗巴斯在睡袋中苏醒。

    见艾德立和秦和瑟都还没有起床,便悄悄从被子里钻出,起床准备早饭。

    艾德立睡了一夜,为他剩下的食物自然也没有动,奥罗巴斯便把剩下的土豆和肉干捣成泥,再用番茄和禽蛋煮上番茄蛋汤,加上热好的面饼,一顿还算丰盛的早餐就算完成。

    跟着秦和瑟这么就,虽然有些死板,但也算的上是家常厨师了。

    香味飘进了帐篷,睡了许久的艾德立被食物的香气唤醒了饥饿,连绵不绝的“咕噜”声从肚子里传出,总算将艾德立从深眠中唤醒。

    刚刚清醒的艾德立还有些恍惚,他摸着和自己行囊中完全不同的皮草,还有肚子上刚被换上的热水袋,渐渐记起昨天的遭遇。

    他终于见到活着的人了。

    艾德立支撑起因睡太久而酸软的身体,看见了旁边睡袋里熟悉的面庞,回想起昨天的惊鸿一瞥。

    另一位先生在哪?

    当艾德立想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小小的冷风吹进了帐篷,奥罗巴斯掀起小小的一角,与艾德立对上视线。

    大蛇用眼神示意了一眼秦和瑟,又指了指外;艾德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点头示意。

    一套衣服隔着门帘被推了进来,艾德立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在没有发出一点噪音的情况下,如猫儿一般出了门帘。

    现在的他已经从昨天的混沌和狂喜中缓了过来,也对现状有了大致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