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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网友在那里看到了阿尔温,地点距离交易所在地不算远,偷拍到的照片距离太远,也很模糊。

    飘扬而过的那抹淡蓝,是阿尔温的长发。那瀑布般的冰山蓝,只有阿尔温的头发才会有的独特柔顺感,很漂亮。

    飞行器到达目的地,降落在丛林之中的一片空地。

    黑皮鞋踏在泥地上,绵绵丝雨飘落,润湿了谢黎的暗红抖篷。他将收缩成小圆球的飞行器收进口袋里,环顾一圈打量周围的环境。

    网友们在发现阿尔温后,火速将附近一大圈范围封锁了起来。

    帝国全民皆兵,军雌满地走。

    网友们当然恨得把阿尔温绑起来,等谢黎过来直接“抓”到他的雌君就行。但他们没有傻到真跑去和阿尔温扛,帝国的终极兵器,他们穿着最新款的微型机甲,开一支部队过去也都是去送菜。

    全帝国一致认定,这是一场血淋淋的秀恩爱。

    谢黎雄子和他的雌君在玩你追我逃,他们是没机会得到谢黎雄子了,但为了得到谢黎雄子的一场直播,也是发了狠助力每一对秀恩爱死得快的夫夫。沙沙!咻——几乎在树叶晃动的瞬间,一抹红芒飞射过去。

    拐杖拔出成利剑,直飞刺钉在声音嗡动的那棵树干上。

    谢黎冲进黑漆漆的树林,见剑尖钉住一件黑色衣雨的帽子,蒙着脸的雌虫脑袋往下缩,狼狈地滑落在地。

    那个雌虫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被吓白的脸,惊悚又小心翼翼地举起双手,求饶道:“我是伊凡。”

    几缕冰山蓝的长发从雨衣领口滑落。

    谢黎伸手接住发丝,苍白的指尖细细摩挲,血眸静静地看向伊凡。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伊凡头皮一阵发麻,立马指向东南方向,心虚道:“队长去了那边。”

    谢黎利索地拔出宝石利剑,挑了挑眉,表示怀疑。

    那可是帝国军部的方向。

    阿尔温不逃了,乖乖自己回家啦?

    伊凡尴尬道:“队长是路痴,他开始的方向是对的,我告诉他方向错了,他就往军部的方向去了。”

    他见谢黎要走,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去找队长?”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被细雨吹散在寒风之中。

    “队长很伤心……”

    雨势越来越大,整颗星球被密云笼罩,紊乱的磁场干扰着星球上的生物,理智正在被冰雨侵食,隐藏在黑暗角落的装满贪婪的盒子被打翻,倾泄出一地的疯狂。沙沙!沙沙!咔嚓!

    一抹蓝影在昏暗的树丛中潜行,枯枝挂断发带,瀑布般的长发散落在地,沾上脏污的泥水。阿尔温的动作一滞,盯着被弄脏的发尾,脑海中想起浴室里曾被泥水抹得一身泥泞的画面。

    “骗子!”

    他暗骂了一句,毫不怜惜地取出大腿侧的短配刀,抓起长发割断脏了的发尾。

    光丝般纤柔的冰蓝长发四下散落,如被吹飞布满天空的蒲公英群。

    及地的长发,如今没至膝弯处。

    阿尔温举起刀想继续把发头割短一些,但在刀落之前,又及时收了刀。

    将刀插回大腿皮套,他抬头仰望天空,雨水淅淅沥沥地垂直落下,纤白的手心向下摊开,接住如绽放般的烟花细雨,喃喃道:“神智被侵扰了。”

    贪欲在满天纷飞。

    今年的寒冬,怕是会特别难熬。

    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控制被冬雨勾起的贪念,无意识地将手伸向上,在空中抓握着虚无缥缈的渴求。

    雨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他看到一只闪蓝蝴蝶在雨中翩飞。漂亮舒展开的巨大羽翼毫无征兆地燃烧,扑向心之所归处。

    第77章 :因太宠老婆红遍星际?!

    帝都星是一颗古老的星球,孕育着虫族的诞生。

    曾经的虫族繁衍能力极强,几乎榨干了星球的资源。后来虫族开始发展科技、开拓星域,寻找到更多的宜居星球,获得庞大的资源。

    在虫族扩张大到巅峰之时,虫族的摇篮母星——帝都星开始发生磁场紊乱。

    没有虫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就像是被写进某个固定软件的杀毒程序。

    始于一场冬雨,漫长的冬季从此长夜无明,长达三至五个月的黑暗滋长了疯狂,紊乱的磁场干扰着留下的每一个虫族。

    数百年前刚爆发这种情况时,大量虫族外迁,抛弃这颗星球。

    然而,几年过去,虫族终于反应过来,凡是离开母星试图逃避考验的虫族,尽数丧失了生育能力。虫族的数量在数十年前大量削减,生育率跌落谷底,本就数量稀缺的雄虫更少,随之珍贵的雄虫获是大量的特殊权力倾斜保护,以确保种族繁衍。

    帝国走向分裂,内战开始持续至今。

    阿尔温回过神,雨水浇落在他身上,水滴沿着精致的脸颊滑落,根根纤白指尖收扰,攥成拳头,甚至因用力过度导致指尖泛白透粉。

    小时候被卖去奴隶市场后,对于其他虫族来说灾变般的严冬,对他来说却没有太大的影响。

    帝都星的磁场干扰是无限放大虫族内心的贪念。

    他一向无欲无求,得过且过。

    今年的冬天不一样了。

    阿尔温怔怔地任由冰冷的雨水浇落,似是感受不到寒意般,任由思绪飘散,脑海中浮现那晚的画面,耳边似是响起了某个雄子哄、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