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心不是错,但没得到偏爱的乌拉那拉氏心中有怨,也是正常的。

    乌拉那拉氏还是挺可怜的,上辈子抑郁而终,这辈子早早去世,连往后的人生都没了。

    莫非这就是乌拉那拉氏实现心愿的代价?

    啧,这真的值吗?

    乌拉那拉氏是否料到会如此?

    总之,如果这不是梦,她很乐意帮乌拉那拉氏达成所愿,总不叫她白死了。

    只是她不能保住弘晖了,这一世的弘晖不会出现了。

    还是挺遗憾的。

    武静蕊仿佛看到了乌拉那拉氏,一脸泪痕地诉说着她的不甘,让自己帮她报仇,若不能做到,将会如她一般灰飞烟灭。

    好似诅咒。

    武静蕊被惊醒,浑身冷汗。

    太吓人了。

    她不知这真是乌拉那拉氏的诅咒,还是她日有所思,做的一个梦,但这个梦太真实了,那诅咒仿佛穿透了她的灵魂。

    武静蕊觉得有些冷,有些怕,久久静不下心。

    即便死的不甘心,乌拉那拉氏的怨念也太深了,为何会如此?

    后宫争斗在所难免,前世的雍正的确太冷漠,对乌拉那拉氏太绝情,但那毕竟是皇帝,怎能要求他对每一个人都付出柔情?

    那些嫔妃是害了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有怨很正常,但以灵魂为代价,真的值吗?

    也许她不是乌拉那拉氏,不明白那种决绝。

    四阿哥醒了,摸摸她的额头,问,“怎么?做噩梦了?”

    武静蕊嗯了声。

    四阿哥握住她的手,察觉到冰凉,将她搂过来,心道,得亏自己陪着她,若她一个人,又怀着孕,该如何怕?

    不知怎的,武静蕊忽然问了句,“爷喜欢福晋吗?”

    四阿哥皱眉,“怎的这样问?”

    武静蕊闷闷道:“奴才就是好奇,福晋是爷的发妻,爷应该是喜欢的吧?爷为福晋难过吗?”

    四阿哥沉默片刻,道:“若葭年少时嫁给爷,她是爷唯一的妻子,无人可替代,爷自是心疼她,遗憾没能早早体谅她多一些。”

    武静蕊想,是否当真是年少夫妻也能走到相看两厌?

    若四福晋还活着,多年后,是否依然是那样的结局?

    或许只有过早失去,才会多些心疼,在心里留下铭心刻骨的遗憾。

    这个时候的四阿哥无疑是有血有肉的,充满温情的。

    她能感觉到胸口的酸涩少了些,灵魂上的不适也消散了许多。

    乌拉那拉氏是感觉到了吗?

    无论曾经如何,这多少是个安慰。

    四阿哥瞧不见她的表情,猜测她问这些的缘由,认为她是孕中多虑,吃起若葭的醋了。

    他该不高兴的,再是喜欢这个小妾,他也不允许她变得不知分寸,与他的嫡妻相争。

    她可以吃其他任何女人的醋,但若吃福晋的醋,就是忘了身份,贪得无厌,他不能纵着。

    念及她怀着孕,四阿哥不愿意在此时教训她,拍拍她的背,道:“别多想,睡吧。”

    武静蕊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还是有人陪着好些,她一个人会不踏实的。

    翌日凌晨,武静蕊伺候四阿哥起身,四阿哥允她再歇会儿,怕她累着了。

    武静蕊就让丫鬟接手了。

    眼见四阿哥要走,武静蕊唤了他一声,上前抱住他的手臂,“多谢爷陪着奴才,爷真好。”

    四阿哥眸光变得柔软,嘴上却训斥,“还是如此没规矩。”

    武静蕊嘻嘻笑,在他胸前蹭了蹭。

    像一只小猫。

    四阿哥嘴角扬起,又放下,这个女人,真是时刻不忘勾他的心。

    想教训她,又说不出重话。

    “有不舒服就找苏荃,他会请大夫过来,好好在屋里歇着,爷晚上再来看你。”福晋不在了,请大夫的事只有交给他的人。

    武静蕊乖乖点头应了,又道:“爷放心,奴才会好好的。”

    送四阿哥走了,武静蕊继续躺下休息。

    肚子不疼了,但还是时不时地恶心,犯困。

    还是多睡会儿好了。

    另一边,李氏又静不下心了,脸色发青,爷又在武氏那儿歇着,武氏就那么好?

    那武氏是何东西?她也怀了孕,凭什么爷只去武氏那儿?

    李氏抚着自己的肚子,越想越是不甘。

    如今没有年氏,她不能容许连一个武氏都能将她踩在脚下。

    好不容易压下怒火。

    怜儿和冬儿觑了眼她的脸色,怜儿赶紧奉上一杯茶,“格格息怒,想来今晚主子爷就会过来的,您快要生了,主子爷不会不管的。”

    李氏并未消气,她是怀了爷的子嗣,但武氏也怀了。

    如今瞧着爷对那武氏竟是十分在意的样子,竟是日日陪着。

    若是以前,四阿哥不会丢下她,偶尔还是会来陪她的。

    自从醒来,四阿哥鲜少来她屋里,与当初截然不同。

    那武氏究竟有何魔力?

    李氏冷道:“晚上请爷过来,就说我肚子不舒服。”

    第23章 责罚

    白天歇够了,到了傍晚,武静蕊的精神足了些,到外面逛了会儿,没走多远,就回来了。

    一直闷着,对胎儿也不好。

    又吃了些枇杷,好受了些,便又坐在院子里的树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