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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琦的话里满是八卦的意味,这是第一次有女孩儿向自己打听叶听潮的行踪。

    “啊,没有,没事儿……”她心虚得溜回房间。

    他回了卧室,立马给叶听潮发了微信,他刚眯了一会儿,现在清醒得很。

    郑琦:到哪儿了?

    叶听潮:火车上。

    郑琦:刚盛荞他姐问我你的事来着。  你是不是趁我们我不在,招人家了?还是你对人家做什么了?

    叶听潮:???别瞎说,管好你自己。

    郑琦:好好好,我不烦你,大哥。就是人家刚问你,下周还来不来呢,我说你最近忙得很,应该不来了。

    郑琦发过去之后好久,叶听潮才缓缓打过来三个字:知道了。

    又是周末,疏清结束了演出,乐团的人本想让她和大家一起吃个饭聚个会,她有些累了,还是回了公寓。

    站到公寓门口,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完了,钥匙早上落到了床头柜上,没带。

    给井桐和盛荞打了个电话,都说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疏清想着要不先去琴房待一会儿,等他们到了再回来,转身下楼时,却遇见了叶听潮。

    她有些意外,上次问了郑琦,以为他这周应该不会来了。

    瞧见他回来有些惊喜,刚想开口同他打招呼,没想到这个叶听潮竟然自己主动起来了:“忘带钥匙了?”

    她不好意思得点点头。

    他慢慢上楼,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进屋放下手里的琵琶,疏清朝他说了声谢谢:“那个锁,谢谢你帮我处理,还有那个柜子,我看着还很新,应该很贵吧,那个多少钱啊,我加你微信转给你……”

    疏清主动掏出手机,将微信的界面打开了。

    叶听潮愣了愣,说道:“我,我还没有微信,没多少钱,也不是新的,不用给我……”

    疏清看着微信界面,突然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让转钱,那请他吃饭应该就可以了吧。

    “我不能白用你的东西,这样,我请你吃饭吧……”

    试探性地问了出来,疏清抬眼看了看他,缓缓听见他应了一声。

    她进屋换了一身衣裳,两人一起去了公寓附近的一家俄式餐厅。

    刚落座服务员递过来一份菜单,通篇的俄文让疏清犯了难,心虚得将菜单递给了对面的叶听潮。

    “我看不懂这些,也不怎么吃俄餐,你看着点,我吃什么都行……”

    疏清有些局促,叶听潮接过浅浅瞧了一眼,对服务员说了两句她听不懂的俄文。

    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尴尬,她开始主动和他聊天。

    “你的俄文说得真好,来俄罗斯很多年了吧……”

    叶听潮拿着水壶的手滞了一会儿,给疏清倒了杯水,移到她面前,开口道:“没有,我从小在俄罗斯长大…”

    疏清一时有些吃惊:“那你的中文?”

    “我父母都是中国人……他们是早期来这儿的留学生,那是还不是俄罗斯,叫苏联。解体之后,他们留了下来,不过好多年前因为一些意外,都已经去世了……”

    疏清听得心里冷不丁一惊,他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实在是不好意思……”

    叶听潮望着她笑了笑:“没关系,这是事实。”

    “那,那天郑琦说你跟我算半个老乡是……”

    “我爸,他是广州人……”

    叶听潮说着,抿了抿嘴又含笑问她:“这家的酒很不错,要不要来一杯?”

    疏清有些犹豫,她还从来没在不熟的人面前喝过酒,可又一想接下来一周也没有演出,少喝一点儿应该也没事儿,索性便答应了。

    “好啊,不过我酒量很不好,这里的酒应该很烈吧……”

    他笑了笑:“果酒,度数不太高……”

    招呼服务员过来送了一杯低度的果酒,疏清抿了一口,酸橙味在舌尖慢慢散开,入喉反而有些回甘。

    “好喝!”

    她放下酒杯,些许是酒精的原因,整个人轻松自然许多。

    “你这次回莫斯科是有什么事吗?郑琦说你只有有事的时候才回来?”

    “回来见个人……”他说话时,一双眼睛直直落到对面的疏清身上,也许是察觉到他的眼神,疏清偏头看向了窗外看了一会儿,回头时继续问着他:“那见到了吗?”

    “见到了……”

    疏清又喝了一口果酒:“那个人应该对你很重要吧,这么远还特意跑过来……”

    不知道怎么,她突然嘴快问了出来,出口便反悔了,害怕叶听潮会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嗯,挺重要的……”

    听了他的话,疏清心里不知怎么酸酸的,于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差点呛着自己,虽说是低度的果酒,但这玩意劲儿还挺大。

    她微微点头,将杯子里剩下的果酒一饮而尽,准备起身去结账,叶听潮伸手拦住了她:“不用去了,我已经结过了,在俄罗斯还没有理由让你买单……走吧……”

    这些天一直下雪,积雪还未来得及处理,路上又结了冰,回公寓的路上偶尔还能看到两边栏杆上的铁链,她紧了紧身上羽绒服,快要走下坡路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得用脚趾狠狠抓住鞋底。

    她从小扁平足,平衡性极差,在北方上学的几年,每年冬天都是她的噩梦,因为结了冰的路面对她来说,每走一段就得摔两回……

    下坡路还未走一半,她不小心踩了一脚滑的冰面,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直愣愣坐到了地上。

    疏清想着这下简直糗大了,她竟然在叶听潮面前摔了一个屁股蹲,简直是丢脸。

    叶听潮也明显一愣,不过他的表情似乎并不意外,疏清愣坐在地上,抬头朝他说了一句:“你能伸手扶我一下吗?我怕我站不起来,打滑……”

    说完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叶听潮竟然背对着她弯下腰:“我背你吧,回公寓还要走一段呢,这段路基本都是冻雪,怕你打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