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饮食男女正文卷第165章夜宴预算不批,跟你拍桌子你也得忍着,你要是不服,那就换你去管财务。
谁想管?
李怀德反正不想管,所以说景玉农留在了班子里,他出去了,他是一点儿都不眼气景玉农,这个位置他知道自己不行,也不想干的。
让他把守预算关,不用半年,可能三个月就花没了,还管个屁的财务啊。
所以说景玉农看着有点刻薄和叫真,下面的人不理解,但其他领导都很理解。
如果单从联合企业或者人事部门管理的角度上来说,那李怀德一定是要跟她掰手腕的。
但是在财务问题上,任何人敢就景玉农的管理进行批评他是不赞成的,更不会认同的。
李学武也承认,这财务和经济管理景副厂长确实很厉害,要不说人家是主管财务的副厂长呢。
景玉农通报财务预算状况后,又针对财务管理和财务安全管理做了工作部署,吸取教训,严格把关,防微杜渐。
财务工作是一方面,景玉农重点讲了讲人事管理,结合联合企业等项目用人情况做了解释说明。
所有新立项目原则上是不允许新招或者扩招的,一律以现有员工为基础进行培养和使用。
按照现有的职工使用标准,轧钢厂现在开展的生产工作情况来看,职工数是满足生产需要的,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内,除特殊项目,或者特殊任务,轧钢厂将不会再大范围的招工了。
景玉农这一态度的明确表示也让在场的工人代表们心中为之一紧。
他们也是有家有口的,自然是要想到自己家里的孩子是否能顺利进厂的情况。
而从现在的状况上来看,短时间内轧钢厂是没有再招工的能力和岗位范围了。
这也让景玉农接下来的讲话更吸引在场众人的注意了。
“联合企业管理处就是作为轧钢厂人事问题解决方案的补充方案而筹备建立的”
景玉农显然是感受到了台下的议论声,用理智冷静的目光看向台下解释道:“组建联合企业一个方向是丰富轧钢厂职工物质生活和生产条件材料的补充”。
“另一个方向就是缓解日益严重的工人家属用工需求和安置矛盾,这是相辅相成的,联合企业建设不起来,那招工和安置就永远提不上日程安排”
景玉农这话里的警告意味很浓,告诉现场的代表们,不要再影响联合企业的筹建和施工了,这是在影响后续的用工和安置问题。
“轧钢厂有用工的需要自然是要从轧钢厂职工家属中选招工人,但是,这只是选择方向,不是必然结果”
景玉农再次强硬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目光犀利地看着下面说道:“选谁用谁,这是厂办公会议研究决定的执行方向,不是哪个人来决定的,轧钢厂需要一个工程师,就不会选择一个刚毕业的中学生”。
“不用提家庭困难,也不用提个人情况,说困难轧钢厂也困难,财务数据都在这摆着呢,我想把大家的家属都招进厂,可这样现实吗?”
景玉农应该是被前一段时间某些工人的做法给激怒了,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发泄了出来。
“轧钢厂是大家的,轧钢厂好了大家才能好,用多少人,用什么人,怎么用人都应该是本着最大效益和利益出发的,不是讲情况看特殊的!”
“现在轧钢厂跟纺织厂搞纺织合作,需要一百个纺织工,我今天就要开工生产,难道我还得从咱们工人家属中招一百个人训练半年再生产吗?”
“是不是应该循序渐进,用纺织厂成熟工人做好基础,先把机器开动起来,先让大家享受到优惠合适的布料,把合作纺织厂搞活了,能独立生存了,才有能力扩充人员,发展进步!”
景玉农看着台下声音很是严厉地说道:“如果纺织厂办不起来,那何谈招工?如果轧钢厂毁了,那你们将何去何从?”
“讲福利,讲待遇的时候我可以跟大家讲条件,讲困难,可在生产问题上,在经济发展问题上大家跟我讲困难,讲条件,那我找谁讲去?”
“我就先前联合企业招工的问题做的这是最后一次回复,以后再有人问,再有人闹,大家自己想想轧钢厂的现有经济情况允不允许他胡闹,大家是否愿意把岗位让给他”。
景玉农犀利的目光扫视全场,随后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文件,道:“现在讲一下联合企业包括三产业务的筹备和发展情况”。
“自今年三月份以来,轧钢厂共筹备建设联合企业七个,三产企业五个,到目前为止已完成建设联合企业两个,三产企业三个……”
她这里将联合企业和三产企业分开说是对的,因为联合企业和三产企业不是一回事。
联合企业是李学武提出来的,一种关于股份制企业的变种提议,这个时候的工厂都是独资的,并没有股份制企业的一说,所以李学武就结合文件精神搞了个联合企业。
联合企业的筹建目的也如景玉农所说,就是为了解决轧钢厂工人和生产需要的丰富产品,以及解决人事问题而设置的。
因为有着边疆贸易的特殊便利性,李学武是想用联合企业作为生产基地来发展的。
不过事与愿违,联合企业的发展一波三折,不在他的手上,这发展方向就业不受他的控制了。
与其他工厂的合作李学武没有再过问,也没有再管理过,跟谁签什么样的合同,定什么样的条款也跟他没关系。
李学武当然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厂里的三产企业也规划到了联合企业里面。
三产企业其实比联合企业的目的更单纯,就是安置人员的,顺便生产一些产品出来,不至于用轧钢厂养着他们。
冷饮厂、劳保厂等等,就是轧钢厂建立的,用于安置一些无法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工人而设置的工厂。
当然了,后来因为工人子女的分配压力增加,这些工厂也开始接收工人子女。
不过现在还好一些,厂里对人事的管理控制的很严格,跟其他工厂一样,轧钢厂也不招工了。
李学武听着景玉农讲着,心里想着这位还真是犀利,敢在大会上直接发脾气,真不怕出事啊。
不过她讲的都是真话,实话,大家心里都有本账,都打着算盘呢。
真要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大家的亲人都来上班才好呢,可钱从哪里来啊。
不能都跟这躺地上等死吧,一个岗位十个人?
话语虽然激烈了一些,但很贴合实际,用数据说话,所以现场并没有反对的声音。
你当今天大会现场没有那些小组织的人员?
他们可不怕台上的领导是谁,他们不敢反对景玉农的话那是因为对方说的有道理,他们反对不了。
即便是景玉农的态度不好,可单单从态度上纠不出什么错误来的。
跟刚才的发火相比,景玉农依旧是用数据阐述事实,讲了联合企业和三产企业的发展方向和现有基础情况。
重点她还提到了已经开始生产的两个企业将在年底实现扩招工,并且确定,这一次的招工范围只面向轧钢厂职工子女。
注意了,景玉农说的是现在实现生产的两个企业,时间是年底,招工范围是轧钢厂职工子女。
这就说明景玉农正在实现她的诺言,也表明了她在努力解决轧钢厂职工子女的就业问题。
联合企业的其他工厂一期招工仍然会按照实际需要进行选调招工人。
李学武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现场工人情绪的放松和态度上的转变。
这个女强人一般的犀利领导并不像是表面上的不知变通,给现场代表们亮了家底,随后说了自己的要求,最后汇报了成绩。
这一推、一打、一拉之间就将自己的形象和工作方向给众人解释明白了,也将她一直被限制的工作状况给撞开了一个口子。
李学武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变动,徐斯年见着李学武挑眉毛也是不由的轻笑出声。
说是没说什么的,但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声已经充分的表达了他对李学武惊讶的调侃。
你也有今天?
呵呵~李学武确实有些意外,不过不至于像是徐斯年感受到的那么强烈。
这人是见不得自己好的,出糗他才乐呢,李学武懒得搭理他。
在景玉农讲完,李学武适时地给出了掌声,同时也欢迎接下来李怀德的讲话。
李学武很期待李怀德的这一次亮相,可以说这是李怀德在公开场合的最重要的一次讲话了,也是他在新的班子分工后第一次开展工作部署讲话。
李怀德看起来还是跟平常一样,脸上永远都带着淡淡的笑容,扫视了会场一眼,拿起稿子便开始念了起来。
让人很意外的是,李怀德并没有就大学习、大讨论活动展开什么发言,很是按部就班的讲了后勤处、调度处以及销售处当前的情况,并且就三个处室分别做了工作安排。
这好像就是李怀德在接下来半年要做事的风格或者节奏了,亦或者是他故意有所遮掩?
很平平无奇,只是在讲话的后半段阐述了联合贸易项目的重要性和发展方向。
以后勤处为根基,创造以生产、转销、统筹、服务为目标的管理和服务体系。
未来后勤处会更加的注重采购和内外部商品服务机制,优化轧钢厂内部供需商品结构,加强外部商品供销管理,实现全面后勤的长远目标。
以调度处为轴,创造以高效、服务、功能、全面的运输管理体系,固守本职工作,创造更多价值。
调度处将联合京城火车站,统筹调度运输车辆,保证轧钢厂工业运输、人员运输以及联合贸易实现更加高效、更加全面的多功能运输和服务目标。
李怀德在讲话中提到,调度处于今年将会同京城火车站实现合作,获得更多的车皮指标。
合作什么,怎么获得的车皮指标,这个李怀德没有说,但李学武能猜的到。
上次在李怀德的房间里打麻将,李学武在布置任务的时候李怀德就说过这个问题交给他来办,看来是办成了的。
这种人嘴都严,如果不办成是不会在会议上讲出来的,既然他敢说,那就不怕别人问。
而合作的内容无非就是从外面贸易回来的商品呗,以及在运输过程中产生的费用分成。
很简单的来说,以前轧钢厂调度处申请车皮任务都是不花钱,因为这是上面给分配下来的指标啊。
车皮数就这么多,你用完了也就没了,再想申请车皮就得等,且得花钱了。
现在李怀德不想等,更不能等,不能让贸易车皮占了轧钢厂本身运输的指标,所以只能跟京城火车站搞合作。
为啥贸易前面加了个联合贸易,李学武都能猜到,一定是有外面的单位介入了。
不过这么来看并不一定就是坏事,或者说利润就此降低了,本身过度依靠长途运输来搞的贸易,轧钢厂并没有什么先天上的优势,无非就是比别人的脑子好使罢了。
以前搞一次贸易得要求调度处紧着算车皮指标,压缩任务数,现在不用了,可以敞开了用。
既然是合作单位了,那轧钢厂要搞贸易,火车站那边是一定会给调度出车皮和车头指标的。
火车站在创造运费利润的同时还能完成对本单位的福利商品以及其他所需商品的采购项目,何乐而不为呢。
李怀德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贸易项目是他重新站起来的根基,也是他的一条腿,对轧钢厂不好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这个时候的企业管理还是很透明的,在这种会议上,厂长是要做工作报告的,代表们都有审查权,他说你上半年的工作哪哪不行,你就得听着,就得改。
李怀德可不敢自掘坟墓,让大家觉得他亏了轧钢厂来创造个人成绩,景玉农的老路他不会走的。
把联合贸易跟居民区项目的建设挂钩就是李学武给他出的最适合的发展目标,联合贸易所赚的钱都给居民区建设居民楼了,谁能找他的麻烦。
现在李怀德搞这个贸易,有一大批坚定的支持者,就等着他赚大钱,好让居民区建设的快一点,他们好赶紧搬进去。
所以当李怀德讲协同发展,讲销售处向外扩张,从轧钢厂走出去,到全国各地扎根发展的话也就不显得很盲目了。
有统筹中心,有调度中心,有运输能力,你在全国范围内,只要有火车站的附近找到了合适的商品,并且能把轧钢厂生产的产品卖出去,那你就可以在那扎根,建设轧钢厂销售处网点了。
现场的代表听的倒是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毕竟销售处这么发展下去的话,那是不是需要更多的人了啊。
这是自然的,李怀德和李学武设计的销售网络不可能是让一群车间里或者毛孩子们去管理和负责的,是有一套完整的培训和管理体系的。
怎么做市场调查,怎么谈合作,怎么选择网点位置,怎么布置网点环境,怎么开展销售和贸易项目,都已经做好了培训准备。
下一步红星训练场就会开设销售培训班,培养专门的销售管理人才。
那现在已经派出去的人就不用管了?
当然不是,现在出去跑业务的大多数都是销售处的老同志了,他们的作用李怀德和李学武并没有抱太多的希望,仅仅是让他们去做个基础调查。
调查也很简单,找县志,按照表格仔细跟地方的商业部门沟通和登记,带回样品来就行了。
那销售培训班的学员从哪儿来呢?
很简单啊,轧钢厂内部抽选,具有初中以上学历的可以报名,经过培训合格的就可以上岗了,没有学徒一说。
从已有干部中选择比较优秀的,愿意外派发展的,结合这些人员组建销售管理团队,前往预定目标开展工作。
新单位,新岗位,新机遇,一定是要比窝在车间里要强的,那有能力有脑瓜的人会不会想做这个工作呢。
其次就是工人子女的选招,这个就要从具有高中毕业学历里开始选了,即便是初中学历,那也是要有一定成绩的。
至于随网点一起搭建的财务和后勤等部门,那就需要其他单位的配合了。
可这是用人的活儿,哪个单位不愿意啊,这个时候只要有指标,就有好毕业生等着进厂呢。
刚听景副厂长说了今年不招人,可这边李副厂长随后便开了一个口子,这是不是就叫打脸?
当然不是了,李副厂长都说了,是要充分地从轧钢厂内部招选人员进行培训和锻炼的,下一步才是从工人子女中选招人员的。
这一说法完全符合景副厂长所规定的人事内容,这种会议上能出现这种纰漏?
不过景副厂长给了一个招录的口子,现在李副厂长又给了一个招录的口子,现场的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
虽说销售处招人的标准有点高,但并不妨碍工人代表们高兴。
跟农村相比,跟一般城市家庭相比,轧钢厂工人家庭财务状况还是比较好的,供几个孩子读书是不成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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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自己有能力有上进心的,考个初中还不容易?
就怕是棒梗那样的,小学还没毕业呢,已经定好小学毕业后干啥去的孩子。
闫富贵家的几个孩子没啥大出息,但可都是初中毕业的,这就说明即便是脑瓜子不太行的,只要咔嗤住了,也能学的好。
这个时候哪个工人家里没有孩子的,哪个家庭里没有初中生的,能安排一个是一个呗。
现在的工人们也看明白了,轧钢厂不是有位置不招人,是现有的位置都人挤人了,没有再招人的能力了。
能把现在人挤人的状态解决一下都是当前轧钢厂主管人事的这些领导们的奋斗目标了。
现在看又是建厂又是发展三产又是扩充职能的,还不就是给这种情况创在机会嘛。
只要有机会那就可以等,不能事事都求全嘛谁敢保证换了一个人上去就能比现在的这个干得好?
反正台下坐着的众人没一个敢站起来说,你困难那你下来,我上去能解决。
还别说,真要是有个人敢这么说,这个时候还真就敢用他。
这是一个既严守规矩的年代,又是一个有创造性的年代。
在随后的时间里,聂成林副厂长简单的讲了一下工程处和服务处的工作,要求抓建设,抓服务,抓思想,抓技能。
老生常谈罢了,可没有景玉农的跌宕起伏,更没有李怀德的暗藏玄机,真就是平平无奇。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聂成林是从根正苗红的生产主管厂长调整下来的,还是被部门负责人给挑下马的,他的脊梁骨都摔折了,哪里有底气。
再说了,他现在管理的两个部门都不是什么轻松的角色。
工程处和服务处都是一二把手被换掉了,整个大换血啊,新来的人还都不熟悉工作呢,他就能熟悉了?
再一个,服务处先前闹的欢着呢,现在王敬章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这么一个大烂摊子,让他怎么收拾。
别说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了,先把工程处的士气提起来,再把服务处的傲气打下去吧。
董文学是倒数第二个讲话的,也是讲的比较多的,主要还是炼钢厂的变革与转型。
他在钢城上班,虽然现在钢城炼钢厂也提了级别,但是毕竟离得远嘛,想要在项目和工作上获得支持,那就要抓住一切的机会推销和宣传他的思想和工作方向。
从炼钢厂现有的情况讲到了转型发展,又讲到了三产和五金小商品方向的发展。
讲的很细致,也很有内容,台上的领导一直在看手里关于炼钢厂的材料,耳朵里听着,眼睛看着,心里想着。
直到董文学的讲话完了,也没有听到他提起关于保卫处下半年的工作部署和安排。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董文学在给自己的学生留余地和机会呢,他现在主管保卫处,但故意不做部署,就是支持李学武可着自己的想法去干工作。
这种支持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也就是出现在他担任了更重要的职务,且无暇分身回来主持保卫处工作的情况,一并将所有权限都交给了自己的学生。
尤其是当保卫处出现了第二个副处长的时候,董文学更是要加深轧钢厂众人对这一深刻印象的理解。
董文学的讲话隐含内容释放出了对李学武的全面支持,也对突然补充保卫处副处长一事做了强烈的反馈。
萧子洪原先就是处长,主持工程处工作,现在降职去保卫处,跟李学武相处起来怎么样谁都说不好。
但是结果是一定的,董文学是保卫处处长,可也是厂谠委副书记,谠组成员,是炼钢厂谠高官、厂长。
李学武是保卫处副处长,谠组书记,可也是谠委委员,纪监副书记。
怎么打?
别人不清楚,萧子洪已经麻了,人在楼顶,周围都是龙哥。
董文学现在不讲保卫处的工作其实也在保护他自己,他现在身上的职务有点多了。
这也是为啥在班子会议上定了在未来三年时间里,将会对他身上的职务进行“瘦身”的原因了。
两年内卸任保卫处处长职务,三年内卸任炼钢厂厂长职务。
瘦身了,可能职务也就会更进一步了。
董文学的讲话好像耗尽了在场众人的耐心和容忍度,因为这都五点了,马上下班了。
熊本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讲话的,再加上这位老大爷的语速奇慢,时不时的还喝口热茶,所以会议现场显得很是沉闷。
好在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重要人物,讲话也没人听,内容也干巴巴的,讲团结,讲发展,讲学习,讲劳动光荣等等。
不过他的讲话结束后,获得的掌声却是最热烈的,特别的热烈,也让这位老大爷喝茶的时候差点撒了一身的茶叶水。
主台上,杨凤山捂着话筒跟身边的书记杨元松商量了几句,又问了其他几位领导的意见,便做了个简短的总结,随后宣布年中工作总结会议暨工代会、大学习大讨论宣贯会议正式闭幕。
会场内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由衷的欢喜这一次大会的胜利闭幕。
这次大会是一次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大会。
大会实事求是地总结了轧钢厂年初会议以来的主要工作和基本经验,全面客观地分析了面临的形势和存在的问题,科学谋划了轧钢厂下半年的发展思路、奋斗目标和工作重点。
大会审议并通过了三个部门的工作报告,立足新形势、新任务、新机遇,着眼在更高起点上全面建设轧钢厂的新目标。
同时也表达了全厂干部职工追求更高、更快发展的共同愿望,展示了未来发展的美好前景,是指导了轧钢厂各单位、部门在下半年乃至更长时期发展的重要性文件。
这次大会的目标定位高远,鼓舞人心,私立符合实际、切实可行……
“处长……”
“嗯,回去说”
李学武等人起身送台上领导离开后也随着会场内的音乐开始散场离开。
大礼堂有很多个进出口,早在会议手册上就已经规定了哪个区域的人要从哪个门进出了,所以李学武他们这些中层管理干部都是从一个门出来的。
沙器之早就等在这里了,见着李学武过来便主动接了他手里的笔记本和包。
因为会场太大,人数太多,沙器之也不方便进去接李学武,只能等在门口,不然这些东西应该是他来拿的。
李学武只是将包交给了沙器之,笔记本还是拿在了自己的手里,见他要说话,摆手示意了保卫楼方向,没让他把话说出来。
“李副书记~李副书记!”
李学武正走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不过他没有停下脚步,直到身前出现了人拦着路。
“李副书记,我是厂办小高”
一个身穿“白加黑”的干事有些气喘吁吁地拦住了李学武,自我介绍过后汇报道:“徐主任让我通知您,晚上有个晚餐会,是欢迎新领导,也是班子领导跟各部门负责人见面会”。
“哦?”
李学武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这个秘书一眼,道:“帮我跟徐主任请个假,就说我今晚治安大队那边还有工作,需要我过去,晚餐会我就不参加,请他帮我跟领导解释”。
“这……好的李副书记”
小高有些为难地答应了一声就要跑路,继续去通知其他领导。
可还没走呢,就被李学武按住了肩膀,等他诧异地看向李学武的时候,却是听见领导说道:“叫李处,或者李副处长都行”。
李学武说完笑了笑,指了指谠委楼那边示意道:“还没接手工作呢,称呼不太合适”。
“啊!……好的……李处长”
这厂办主任徐斯年是个老猴子,厂办里的这些秘书都是小猴子,心眼儿灵着呢,李学武只是一句话,就让对方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看着这个秘书离开了,沙器之轻声汇报道:“是对接谠委那边的秘书,叫高铁成”。
“嗯,这个名字好”
李学武笑着点了点头,很是赞赏的样子,惹得沙器之也是笑了起来。
“那您是说我的名字不好了?”
沙器之跟上了李学武的脚步,胳膊夹着包,开了一个小玩笑。
李学武却是边走边拍了拍沙器之的胳膊,笑着说道:“你的名字就更好了,徐主任说特别好,尤其是在保卫处”。
“那是徐主任磕碜我呢~”
沙器之笑着回了一句,同时也在观察李学武的脸色。
李学武这个领导其实很好相处的,很有分寸感和边界感,从来不会为难他们这些干活的人。
就拿领导们特别常用的拍肩膀来说吧,李学武就从来不会轻易拍别人的肩膀。
年龄和资历比李学武大的,一般来说都是做手势,需要特别接触了,那也是轻轻碰一下胳膊。
像是他们这些身边工作的人,最多就是拍拍胳膊,那都是表达亲近了。
沙器之就见过李学武拍一个人的肩膀,那就是保卫处骑行护卫队的队长,名字叫赵雅军。
其他人就没见过了,如果是女同志,那就更没有身体接触了,手势做的都很少。
而要从这样一个领导的脸上获取足够的信息用来判断他的情绪那是很困难的。
沙器之当然要观察李学武的情绪变化,因为保卫处有了比较大的变化啊。
于主任调走了,他进步,来了一个副处长,又来了一个办公室主任。
一下子有了四个岗位的变动,可之前一点儿风都没传出来,突然就调整了。
他是很迷茫的,不知道为啥给他单提了个副主任,虽然说级别是够了的,但现在来这么一出儿是什么情况?
在办公室里,他是不需要这个副主任来提升自己影响力的,只要他是李学武的秘书,那就不会有别的问题。
可如果是副主任的话,那就是要负责具体的管理工作和职责了。
有职责就有职务和责任,那他就算是综合办的负责人了。
他现在还不想着副主任怎么着呢,他主要是在想这个副处长怎么着。
保卫处领导权力架构发生变化,自然是要引起下面管理结构的变化,甚至会造成一系列的改变。
一个副处长都能对管理架构产生影响,那再加一个办公室主任呢?
沙器之随着李学武回到了保卫楼,这个时候机关内部的议论声比较大,马上要下班了,广播里又传来了歌声,所以大家都没心情继续工作了。
李学武没管机关里的事,而是上了三楼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桌上的办公文件很少,因为这三天全厂的目光都在年中会议上,相关的业务也都在前几天处理完成了。
所以即便是会议开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可今天剩余的工作也是不多的。
李学武接了沙器之给端来的茶,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
也不是都仔细的看,只是随手翻了翻登记表,想看看有没有特别紧急的。
一般来说,保卫处特别紧急的文件都是下面汇报上来的,比如关于一些案件类的。
可能是会议前李学武要求保卫处在会议期间加强训练和保卫,桌上的登记表里并没有案件类的文件登记。
倒是有一些申请类文件,比如申请物资或者财务的,这些基本上都能挪到明天去处理。
他今天是不打算留在厂里的,更不打算去参加那个晚餐会,无论是董文学,亦或者是他,在今天的会议上都够出名的了,他不想太过招摇。
李怀德是一定要去的,他不去就是问题了,那就是不团结的了。
李学武就很随意了,他又不是主要领导,且身上还兼着别的工作,离开也是有理由的。
至于李学武是不是真的要去治安大队,那就不用这边的人来操心了。
刚把手里的茶杯放下,门口便传来了脚步声。
“于副处长”
“器之”
是于德才,沙器之见到是于德才走进门便主动问好,同时也把称呼换成了现在的。
而于德才则是没有李学武那么大的反应,只是对着沙器之笑了笑,态度还是以往的那样。
但在面对李学武的时候却是正式了表情,脚步就停在了李学武的身侧,语气清和地汇报道:“处长,庭芝处长知道您今晚不能参加晚餐会,想约您今晚晚一点儿聚一聚的,一起的还有……”
李学武并没有让于德才把话说完,而是微微转身将手搭在了于德才的胳膊上,说道:“帮我跟谢处长说声抱歉,同时解释一下,晚上治安大队那边可能有情况”。
说完又打量了于德才一眼,抿着嘴点了点头道:“德才同志,恭喜你了”。
“处长……”
于德才很是矛盾地看了看李学武,随后伸出手跟李学武握了握。
“好好工作,你是应该走到这个位置的”
李学武微笑着晃了晃于德才的手,很是认真地说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我相信你在服务处的工作一定是鹏程万里,步步高升的”。
于德才抿着嘴唇很是认真地听着李学武的话,等李学武讲完便是一个很标准的敬礼。
李学武并没有给他回礼,而是再次拍了拍他的胳膊,将他送出了门外。
沙器之不太理解李学武这么做的含义,不知道为什么于主任回来表达心意却是被处长送走了。
不过处长这么做一定是有深意的,他看不清的事并不代表处长做错了,很可能是别有用意。
等李学武回来,沙器之已经将包和办公室收拾好了,一等李学武洗了脸,两人便一起下了楼。
副主任怎么了,副主任也没说不是李学武的秘书啊。
要说起来,沙器之真不愿意拿秘书工作去换这个副主任的职务。
所以他根本就没想着趁于德才不在的这个时间要对综合办公室施加什么影响。
即便是在跟着李学武下楼的时候不时的听见有人跟他打招呼,称呼他沙主任。
他已经习惯了,以前他就这么被别人称呼,他现在依旧把这些当成了他提副主任科员的时候待遇。
三十岁的人了,什么拎不清,他就是提主任,那也是李学武的原因,跟他自己没什么关系。
要真是他自己有能耐,那之前怎么就窝在办公室的角落里啃资料虚度光阴呢。
他还是他,李学武的心态都没变,他哪有资格变。
看领导低调的行事作风,他还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做什么?
治安大队有事没事他不清楚?
李学武去开会前就跟他交代了,上午下午各给治安大队打一个电话问问情况和工作,如有紧急的就去治安大队拿文件给他。
下班前沙器之不放心还打了一个,结果风平浪静,太平无事。